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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雲遍佈天空,陰冷的溫度籠罩大地,刺骨的寒風像是尖銳的飛箭侵襲而來。遠方混濁的海浪激烈拍打著陸地,而我的世界裡飄落了透明的純淨雨簾。

 

旁邊的人已經全都靜止不動,語言或是吶喊都變成凍結的冰塊摔落地面,即便砸碎的那一刻該有的聲音也都被瞬間吸入大地的那一片空無。我看著旁邊凝固的一切,隊伍前端的人們總彼此伸出那一隻手試圖想攫取什麼。

 

那手,讓我想到…

 

童年時爸爸對我伸出的手。不再是籃球選手的年紀但依然俐落躍起,為我採下樹枝高結的成熟橄欖,我仰著頭,看到的是為我支撐天空的巨人,在藍空中飛翔。他把手伸出,把橄欖放在我最鍾愛的佈滿金龜子圖樣的小白帽中,裝滿後溫柔的牽著我的手騎著摩托車回家,媽媽會用糖精心醃製,在親情最新鮮的時候。

 

那手,讓我想到…

 

年少時的情人對我伸出的手。曾經青澀害羞的抓著我的指掌,輕柔的像是害怕稍一用力就把它捏碎一般,但又捨不得放手。在若即若離之中,小心翼翼地呵護著那一份純潔,在愛情正萌芽的時候。

 

那手,讓我想到…

 

球場上隊友向我伸出的手,不論我因何跌坐在地上,幾位隊友總會第一時間到我旁邊看看我,或伸手讓我拉伸再站起來。在同仇敵愾中堅強的捍衛那一份尊嚴,在熱情正燃燒劇烈的時候。

 

那手,讓我想到…

 

我在石門山頂求婚時太太伸出的手。拿起我手中的鑽戒,說我願意說的有點微微顫抖,很難說是水到渠成或是時機成熟,對我來說那是感情到了某一階段的另一扇門口,更多的考驗總在攜手走出去之後。在勇氣和憧憬之中,我們決定一起結伴面對不一樣的生活,在愛情需要另一種溫度的時候。

 

那手,讓我想到…

 

年幼的兒子對我伸出的手,然後他會要我抱起他,在我的肩膀上觀察這個世界,在我的解釋中理解這個世界。我品嚐著一份被需要的感受,以及學習如何實踐父親角色的責任,在另一種親情降臨我生命的時候。

 

那手,讓我想到…

 

突然間我的眼前出現一個漩渦將我的周遭扭曲,然後旋轉並吸入那漩渦的中心。我想起了Drake的『Over My Dead Body』這首歌裡開頭Chantal Kreviazuk迷離飄雅的嗓音。

 

『How I'm feeling, it doesn't matter

Cause you know I'm okay

And still,,I ask myself, "Why do you worry?"

When you know I'm the same

I know,I know you don't love me, baby

They’re trying to take you away from me

Only over my dead body...

 

就在我眼前的世界崩潰破碎之後,我看見了妳對我伸出的手。激烈運動後的雙頰豔紅,像清晨的玫瑰般凝結著露水般的汗珠,我終於看清楚那摧毀我世界的漩渦中心,是妳那一天全世界都會被那美麗所融化的迷人的笑靨。

 

我從妳手中接過那個造型如藍色絲帶般的命運將之披掛在我身上,我回頭想再看妳一眼,卻只剩下妳轉身那一瞬間髮絲如縷的迴旋。我面對著屬於我的命運的方向奔跑往前,並踩過一地我的殘餘世界僅剩的,叫做眷戀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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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8日

 

我翻出背包裡預備用的運動飲料和五榖燕麥棒,那是我僅有的一點食物了,凌晨時分各家銀行在作結款作業,沿路所有的ATM完全無法提領現金,我懷抱著就像受困沙漠的旅人一樣,搜遍行囊卻發現僅有一罐養樂多而且還只剩一半般無助的心情,硬著頭皮先抵達會場再說。

 

今天赴約的是『2012 Mizuno馬拉松接力賽』,從2005年起至今已經是第八屆了,之所以會參加這項賽事,主要是因為『路跑好朋友』社團(以下簡稱『好朋友』)先前在FB上發起的邀約。一直以來,在生活裡對於我想做的事情,我習慣一個人想做就做,沉浸在我自己的軌道與節奏中。只要工作與家庭都安排妥當,自己拿起背包說走就走,何其簡單俐落。我沒有參加任何社群也不屬於任何團體,進行這些我所鍾愛事物的活動時,我喜歡獨身前往,在短暫脫離常軌之後的一切,靜下心來細細的品味這每一分每一秒。

 

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在賽場上和『好朋友』相見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雖然我總是在那嬉鬧熱絡、來往交談的邊緣默默地旁觀,維持一種不刻意但是淡定的距離,卻也都能被一團團熾烈燃燒的火焰波及,進而溫暖我的身心。在家常閒聊之外,在言簡意賅之中,我能慢慢的感受到所有成員們熱愛慢跑的那份單純的心。

 

當然,每個人面對跑步的態度和所懷抱的心事不盡相同,甚至是程度與習慣也不會相同。但最重要的一點是,不論我們追求的東西是什麼,還是都必須經由『跑步』這手段才能達到。

 

喬治・馬洛里說:『因為山在那裡!』。這是1942年紐約時報記者訪問準備攀登聖母峰(Mt.Everest)的馬洛里時他的回答。後世許多人則奉為圭臬。其實我的解讀是,他被問煩了,所以直接了當的這樣說以堵不勝其擾的笨嘴。

 

就比如問我『為什麼要去跑步?』一樣。幾乎所有問問題的人,其實心中已經有了主觀意見,只是等著答案出現後,或是肯定別人並認同自己,再不然就是否定別人並認同自己,兩者其一。

 

對於像我這般程度的市民跑者來說,那麼到底是什麼驅使著我們繼續跑下去呢?…當然每個人都有著各式各樣的理由,但在長空下或在黑暗中,我們穿上跑鞋準備去哪裡跑步的心情,而那,才是我們最該呵護與珍惜的自我堅持。

 

以我個人而言,理性來說的話,廣義的追求還是為了鍛鍊身體吧,要說是健康(減肥)也可以涵蓋。畢竟這件事我開竅的很晚,更年少的時候沒機緣打開跑步這扇門,更遑論能從中體會到什麼樂趣。青春期過後的日常跑步純粹為了儲備學校球隊練球與社團爬山的體力。

 

當我邁出了步伐開始奔跑著,並隨著體能日漸的累積,在開始嘗試更長距離的慢跑後,才像是宿醉徐徐清醒般找到了其中的樂趣。

 

以感性來說,我帶著郊遊般的心情面對所有的路面;抱著隨緣偶遇老家鄰居般的情緒和許多跑友錯身而過;帶著短暫跳脫規律生活的好像學生蹺課般的竊喜去參加每一次的活動。

 

那是想要去嘗試做一件事的積極心情,以這個為起點之後,我才慢慢想要把它作的更好,試圖追求更卓越的境界。

 

我是這樣走過這一年中參加過的賽事。

 

我獨來獨往,因為我追求的是一片空白,在緊湊規律、瑣碎庸碌的生活之外。一直到我遇見這些人,我發現他們想要的其實和我一樣,那些東西其實不用多加解釋,只要相遇,大家嘻嘻哈哈的笑鬧著,就已經說明了一切。因為真正的快樂無法偽裝。也因為這個,讓我固執封閉的內心,一點一滴的融化在那些夥伴的笑容與熱情裡。

 

對於夥伴們的背景、職業…我從未問起,我也沒特別的興趣想知道,但我明白,能有志同道合的夥伴一起分享奔跑在路上的快樂與痛楚,是多麼令人感到溫暖的事。

 

雖然我的空白已不再是純白,但那增添的色彩,靜心看著,竟也如此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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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引領至社團的集合點,初見的安良大哥熱情的握完手後馬上招呼我先吃點東西,牛角麵包、巧克力、香蕉…以及許多食物一大袋一大袋的攤放桌上,在固有的矜持作祟之下,我把自己的能量棒啃完後吃了幾根香蕉,並搭配自己保溫壺裡的熱咖啡,算是終於解決了我賽前重要的一餐。

 01

 

 

接力賽規程如下:

 

1.檢錄時間:5:20-6:20

2.開幕典禮:6:30-6:50

3鳴槍起跑:7:00

4.比賽完成時間:11:00

5.閉幕典禮-頒獎:11:00

 

 

棒次

檢錄時間

車子出發時間

集合地點

第一棒

5:20~6:20

原地 7:00鳴槍起跑

光復樓前廣場

第二棒

5:20~5:50

6:00專車出發

第三棒

5:20~5:50

6:00專車出發

第四棒

5:20~6:20

6:30專車出發

第五棒

5:20~6:20

6:40專車出發

第六棒

5:20~6:20

7:20專車出發

第七棒

5:20~6:20

7:40專車出發

第八棒

5:20~6:20

8:00專車出發

 

競賽路線:金山淡金公路

          

第一棒:金山活動中心(起點)-廖添丁廟 (約4.9公里:男)

第二棒:廖添丁廟-草里漁港停車場(約5.1公里:男)

第三棒:草里漁港停車場-石門洞(約4.7公里:女)

第四棒:石門洞-交通部麟山鼻遊憩區(約6公里:男)

第五棒:交通部麟山鼻遊憩區(向前跑400公尺後為折返處)-石門洞(約6.8公里:男)

第六棒:石門洞-草里漁港停車場(約4.7公里:女)

第七棒:草里漁港停車場-廖添丁廟(約5.1公里:男)

第八棒:廖添丁廟-金山活動中心廣場(終點)(約4.9公里:男)

 02

(感謝『好朋友』思豪提供)

 

我有點心不在焉,主要是會場亂烘烘的一片,各棒次檢錄與搭車的時間不一樣,把背包收拾好放在集合點,社團有安排沒參賽的夥伴留守。我先去檢錄,同行的Kaka要去搭接駁車,我想了想決定同行,順便問一下我這隊的棒次狀況。『路跑好朋友』這次有4支隊伍參加,我是擔任4棒,我們這隊1棒、6棒我完全不認識之外,下車時社長Vesta有稍微介紹一下3棒的Amy,另外剛才有和5棒的孟憲交談幾句,全部就這樣了。

 

檢錄裁判是直接在該棒次上車點的隊伍中完成,排隊等了約20分鐘上車。7點左右抵達石門洞交棒區等候,海風朔大,吹的人戰慄不已,躲在林投叢旁遮風,和Kaka從黃金海岸聊到玉山之顛,從路跑談到紅酒,盡情的隨意漫談。

 

Kaka說話極少贅詞,看似不經心的輕鬆,可以隱約感到嚴謹與專注,我覺得Kaka內涵底蘊極深,想必也是個優秀人物。逐漸認識『好朋友』的夥伴後,可以感受到每個人獨特高貴的氣質,雖然網路上的留言詞句都是詼諧有趣,但實際見面,那種都是各行各業的菁英的想法總在我心裡浮現(關於菁英,我例外)。稍後Vesta、迎亭與我隊6棒的Helen也都到此會合。

 

我到帳棚下的水站要了瓶裝水喝,東奔西跑的就當做熱身,和周邊學生組的專注態度比起來,我大概像是急著找廁所的閒散遊客。

 

行前隊長Scotty在網路有留言叫我要認真跑。Scotty帥歸帥,畢竟是迷不倒也嚇不了我的,呵呵。Vesta用電話傳遞隊伍訊息,並提醒我本隊的Amy已經上路了。差不多時間後我信步到等候區,走到路旁欣賞別隊的交棒時的激動時刻,現在那股競賽氣氛越來越濃厚,簡直讓和學生時期運動會裡必備的班級接力賽節目一樣。

 

離去之前對6棒的Helen說放輕鬆跑吧,把完賽的壓力丟給8棒的隊長Scotty就好,Helen剛認識不到20分鐘,內外給我的感受是像極了我一位學妹Vicky,樂觀踏實溫柔善感,對某種藝術類別特別敏銳。

 

初始我認為這活動大概像是路跑的嘉年華吧,像台北城市馬拉松,或是太魯閣馬拉松之類的,反正高手跑高手的,我跑我的。我看著疾足狂奔的學生們進入等候區交棒(其實不是棒,是帶子),接棒後的學生把帶子迅速斜掛單肩,抬頭挺胸、氣宇軒昂的瀟灑而去,像一支支德國製的鋼刀,乾淨俐落的刺入柔軟蓬鬆的蛋糕裡。

 

無需說明,不必強調,那種青春的朝氣與銳利一瞬之間就把他們和我分隔成兩個世界。那些學生自然而然散發的傲慢與睥睨的氣質,在現場可以親身感受到那種不一樣的存在感。我當然也曾那樣年輕過,我能理解,甚至為那份銳利傾倒陶醉。

 

我忍不住跟著加油喝采,並為這飛揚的青春讚嘆。因為沒帶相機,只好用眼睛框住這一幕幕激情動人的每一瞬間,並在心房沖洗印出。

 

當我正心蕩神馳的陶醉在這高張力的現場氛圍時,突然像是觸電般猛然驚醒,趕忙回過神來把風衣綁在腰際,整理好後一抬頭,卻看見Amy在人群中竄出並拿著帶子找我交棒。

 

這場景與心情很像2006年慕士塔格峰基地營在攻頂行程前舉辦的民俗舞蹈之夜,正常表演完後那些塔吉克舞者和基地營的所有人圍起圓圈勁歌熱舞一番,狡詐的隊長艾山說要帶我去拍照,經過人群時把我使勁的一推,等我回過神來,我已經在那舞群的中心,所有人睜大眼睛看著我,舞蹈團長對我擺出個”請”的手勢,我只好,只好按照記憶把我這個年代曾經跳過的舞擺弄一遍。然後,等歌曲暫歇,我趁勢溜出人群找艾山算帳。

 

好像有千言萬語憋在胸口,接過帶子後Amy對我說了聲謝謝,我依稀記得我的回應也只是:『辛苦了』。一切都發生在那幾秒之間,下次有機會到她店裡喝~傳說是全世界最美味的冰滴咖啡時再問清楚。

 

 03

 

我是第4棒,路線是:石門洞-交通部麟山鼻遊憩區,里程約6公里。賽前我並沒有特別針對這6公里做什麼訓練,自己預估30分鐘內可以跑完,因為背負著全隊達成完賽(4小時內)的責任,所以自己的部份一定要盡全力。

 

衝出等候區之後,我維持預定的配速。前3公里花了大約將近13分鐘。此時此刻的我,就像開著車子出來兜風一樣,我坐在駕駛座裡隨著音樂哼哼唱唱之間,還可以瀏覽四周風景。至於像輪胎般忙碌滾動的雙腳,就讓它去忙活吧。也因為正在跑步的關係,身體已經不再感到寒冷了,而且我的方向是順風,跑起來舒服暢快。

 

4.5公里之後的心十八王宮廟附近可以看見遠方的形似廢墟的白沙灣海灣新城,非常突兀陰暗的背山面海而建。這一段台2線淡金公路起伏很小,右側就是海洋,只是在晴空下的湛藍因為陰天而呈現灰撲撲的一片大海。

 

最後1公里多開始把速度拉到我能承受的最大範圍,我能做的就這樣了,暗暗祈禱剩下的夥伴也請加油。帶著這樣的心情,轉過彎後即可看見前方小上坡上麟山鼻遊憩區的接棒人潮。6公里的距離一下子就跑完了,瞄了一眼手錶大約跑了25分鐘半,不壞。勉強可以交差。

 

幾百公尺前有裁判會喊號碼讓接棒的選手準備。我衝過裁判後一時找不到接棒的小兄弟孟憲,度秒如年的幾十秒之後,高大憨厚的孟憲好像路上偶然相遇的朋友,帶著~『咦,這麼巧,怎麼會在這裡碰到你?』或是『嘿,什麼風把你吹來的呀,真有緣吔!』…一臉錯愕搞不清楚的表情。我把帶子遞給他又叮嚀幾句放鬆跑不要受傷,不曉得他明不明白我這位充滿人情味的地球人的話,事到如今也只能祝福他了。

 

看著他迅速遠去的背影,我走到對面上了接駁車,巴士風塵僕僕的一路駛回會場,每停靠一個等候區,我就四處張望著會不會看見穿著社服的其他人。告別在會場的伯宜以及守候著所有夥伴的家宜等人之後(請原諒,其他人我不認識),接下來我要一個人回家了。

 

很想參加賽後的餐宴,也許我可以和同隊的夥伴再多認識一點,也許可以閒聊賽事的點滴,飽餐一頓甚至相約下次哪一場賽事在相見等等之類的。

 

但我不能,南瓜馬車已經在不遠處等候。

 

剩下一個人的感覺不壞,當然和夥伴們在一起也很好。但那是兩件完全不一樣的事。只剩下我一個人了,眼前的路只剩單線道,開車-回家。沒有其他人的笑臉,只有照後鏡裡的自己。不用對誰說話,想到什麼好笑的事自己吃吃地傻笑就好,想到什麼令人生氣的事,自己隨口咒罵幾句也行。無論如何,我太習慣一個人來去自如了。

 

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我總是能感受到周圍的光影、風的味道,甚至大海的洋流都有些微的變化。每次抬頭看著天空,大地都能輕易地把我內心的溫柔給牽引出來,我可以自大的以為這一切就是為了我而存在。

 

車窗外翻飛的魚鷹正享受著無盡的狂風而滑翔著,我把音響打開但又決定關掉,把天窗車窗全都開啟,聽著風切過或吹進車裡激烈的呼呼聲,腦筋一片空白的開著車,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了。就這樣吧。每轉過一個彎道,東海的鹹鹹海風就離我更加遙遠,但上頭陰沈厚重的積雨雲卻鋪滿整片天空,無止無盡般迤邐蔓延而去。

 

稍微提高時速,像一顆眨眼即逝的流星般穿梭在高速公路上,直到新竹的雨幕為我緩緩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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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到來的時候,我將之披掛在肩膀上。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通路,前面幾棒隊友宏洲、阿璁與Amy的汗水,以及好幾份的頑強意志全都傳輸到我的身體與靈魂裡。我使勁奔跑著,因為我的隊友需要我貢獻一點速度。我不能有所鬆懈,因為我的隊友全都邁力奔跑過那些路。

 04

(感謝運動筆記拍攝,『好朋友』麥斯編修)

 

我把自己的鬥志和拼勁,以及我對你們的友愛,默默在汗水中灌注進入這條帶子,然後一棒一棒依序傳遞下去,孟憲、Helen、麥斯和Scotty。只要帶子還在,我們就會堅持下去,一直到完賽的哨音響起。

 05

 (感謝『好朋友』Adam提供)

 

史考特・費茲傑羅在幽暗寂然的黑夜般的人生中找尋他的夢想,而那深度超乎我的想像。但對我來說,華美燦爛的天光裡,在那我所看到的光亮中,也有著我個人想要追求的深度。

 

我在這些人裡,找到了我想追尋的那一份深度,他們是『路跑好朋友』,也是我的『好朋友』,我們會一直懷著愛與信念並將之傳遞出去,當我們上路奔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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